报纸记者 钱成熙

当“古人”说到你熟悉的家乡话，你还觉得古代那么遥远吗？

恢复传统服装、以传统器物甚至生活场景为主题的作品，这在当今的网络世界中并不少见，但是有一个叫做“蜃楼志”团队是不同的，他们在他们制作的短片中展示了什么，不仅有施明迪、吴门地区建筑和景观，民间服饰、习俗、珠子、衬衫和寺庙，更何况影片中人物对话所表现的地方方言。在他们的作品中，用闽东方言说《上元支竹词》与《闽穗世纪·采莲》等，还有说上海话的《满庭芳》还有那些说苏州话的《苏穗吉》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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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情实验短片《满庭芳》讲述了南宋末年华亭县端午节的故事“栀子花大战”，所有影片都用上海松江话翻译(05:39)

在这些短片的弹幕中，留下了很多当地人的感受——“感动得流泪”、“非常迷人”、“这糯糯的苏州话，真是一股清流”……这些短片展示了300多年前当地人的生活，本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依靠方言，拉近与当代年轻人的距离。

《上元支竹词》明代福州妇女过元宵的场景

“蜃楼志”将自己定义为“古方言电影拍摄团队”。蜃楼志，这是一本关于清朝世态的小说的名字，团队说，取这个名字，就是传达“那些逝去的时光离我们很遥远，有各种各样的真实事件，我们只能抢一个小角落，比如塑造一个梦，给大家一睹时代风采。”团队签名“山川，都是魔法”出自明末戚表家的一句名言：“山川都是魔法，今天的山河依旧，生活永远在继续。”

团队里有这么多成员：负责摄影、摄影师兼化妆师吴传杰、蔡晨，负责艺术现场展示和历史背景考证、吴亦诚，负责造型，作为一名导演、编剧、吴璇，研究生。

说也奇怪，在团队正式成立之前，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不仅从未拍过电影，做一个演员，从来没有一起工作过。但这并不奇怪，虽然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有自己的地位和职业，但是这四个90后，嘟嘟传统服饰、文化、美学有着深厚的热爱和多年的学习与沉浸，他们喜欢研究历史上每个阶段的服饰和造型，对古人的真实生活很好奇，然后聚一聚，做点什么来再造时代的美好，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自2019年开始，《幻影》拍摄了几部关于明代福州府日常生活和节日习俗的短片，在这些短片中，方言开始和线条融合，听听这些穿着古装的人物用福州话日常聊天，或者聊聊为过年准备的琐碎热闹的事，他们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也因此更加鲜活、生动、鲜明。

《上元支竹词》剧照

后来，他们还拍摄了一个讲松江话的南宋华亭县姑娘端午节的故事《满庭芳》。最近，该团队正在与讯飞的苏州话保护项目合作，拍了两部说苏州话的电影AI方言短片：《苏穗吉·金缕衣》和《苏穗吉·懒画眉》。在过去的端午节，该团队还拍摄了一部关于明代福州地区龙舟竞赛的民间故事《闽穗世纪·采莲》。

《苏穗吉·金缕衣》剧照

福州人的乡土情怀

从福州出发，也是因为团队中有两位成员是福州人，还有一个长期住在福州。虽然大部分队员都在外面工作，但他们对家乡依然有着深厚的感情。吴炫说，在为《采莲》在做初步案头准备工作时，明显感觉工作忙，但还是有很大的理由以极大的热情和精力去做这本书，自从疫情爆发以来，他已经一年多没回福建了。这项工作，这是他给福州的小礼物，让他觉得自己还和那片土地有联系。

其他团队成员也有同感。吴传杰每次回福州，会想拍些照片留下来，对家乡的感情，也寄托在这些作品上。而《采莲》因为是划龙舟的故事，需要很多外景。吴传杰觉得自己不能错过这个展示福州更多美景的机会。“我们以前拍的片子一般都在家里。”他说。他们踩了很多点，去很多地方拍照，把视角放在屋外，呈现一个多面的福州。

《采莲》拍摄地点之一，福州闽侯元吉桥

观众往往对短片中出现的地方感兴趣：这些古色古香的房子和花园在哪里？

说到这个，几个队员都很自豪。“我们不会选择影城拍摄，因为这个城市充满了这个地方应有的味道，无论是在气候上，还是在古建筑上。”吴炫说，“幸运的是，福州还保留着这座古建筑——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真的挺多的。其庞大的人口数量，让我们找到很多机会从不同的角度展示它的空间和风格。”

《采莲》拍摄地点之一“梁厝”

吴宜成的妻子在福州闽侯有一座古宅，它建于清朝光绪年间，从建筑风格上来说，就更古老了，福州浓郁的地方特色。虽然它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这家人在老房子周围盖了新房子，没嫌弃老房子。幻影团队的许多视频，像是《上元支竹词》所有的镜头，以及《采莲》中学里的角色扮演，包括端午节民俗的一些安排，是在这座古宅的不同地方拍的。

《采莲》中，妇女为端午节准备粽子，是在吴宜成老婆的老房子里拍的

当然，他们将重新布置房间，让它更有明的风格。比如中堂，椅子的排列，每幅画的挂法，都和清代不一样。明代的家具主要是供人看座的，平时的大厅其实挺空的，不像清代，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等陈设。

《采莲》家具中清晰优雅的东西

《采莲》的特点，还涉及到福州的传统龙舟。吴炫说，确定了端午节的主题后，除了常见的饺子，他们还想找一些饺子，之前很少被任何影视作品展现的民俗细节。搜索信息后，他们在福州发现了龙舟文化，好像是开着的“新世界的大门”。

每年的端午节，赛龙舟是福州的一项盛事，但当海市蜃楼开始寻找福州最传统的传统龙舟时，不容易发现。追求速度和轻盈，许多龙舟目前使用玻璃纤维作为船体，即使是传统木船的龙舟队，大部分已经不用福州特色的柳叶桨了。在传统民间龙舟爱好者的帮助下，这支队伍经历了许多波折，终于在端午前夕在福州连江县东升村找到了这样一支龙舟队，拍完了。

最传统的福州龙舟

其实，福州龙舟和桨的具体样式已经无法考证。“影片中展示了传统龙舟和柳叶桨形成的时间，能不能坚持到明天结束还不好说”，但它们确实存在于人民之中，这是古代生活中的一个元素，在现代生活中仍然存在，于是，他们不想成为一个古板的考证者，而是要把今天的民俗和古代的故事联系起来，用这种方式来象征和致敬传统。

在时装设计中，吴亦诚也采用了同样的思路。赛龙舟运动员的服装是根据一些古代肖像和与龙舟比赛有关的绘画中的形象设计的。但是，他故意把它放在划手的黑帽子上，带着繁文缛节，这不仅会使造型看起来更富有戏剧性，看起来也更有节日气氛，村里划龙舟的都能接受。“他们仍然以传统的方式划龙舟，所以如果按照古代的制度用纯黑色的帽子，他们不太可能接受。系着红丝带，还是符合古代服装的设计思路的，但也符合现代民俗的需求。”

桨手帽子上的柳桨和红帽带

尤其是划手的红带，吴璇解释道，福州现在的龙舟队很多都有系红带的习俗，这是来自福州的民间传说，为了一个好兆头。因此，他们也是为了这些“明代”划手加了一条红带。

别人的衣服，比如音乐家和舵手的服装，明代音乐家形象，吴亦诚让这些衣服更花里胡哨，色彩丰富，采用大量红色、所以蓝色浸透了亮色，“当划手们看到它时，大家都喜欢，因为这个华丽的、不太逼真的装扮，让他们觉得符合划龙舟等宗教活动的需要。”

明代音乐家形象

说方言的古人

当然，没有地理特征，比方言更有辨识度。虽然它没有实体，但它保持了传统文化的活力。所以方言可以说是海市蜃楼作品的灵魂之一，只要是反映地域民俗的作品，幻影志愿者坚持用方言拍摄。

吴炫说，表达地域文化时，与普通话相比，方言是更纯粹的表达方式。而且当地观众的接受度会更高。此外，因为都是业余演员，说方言台词的时候，不仅可以避免带口音的普通话，我可以存一些“演”的成分，在性能上更接地气。

《金缕衣》它说的是苏州话

用方言，海市蜃楼也不寻求完全恢复旧话，这些“古人”说的话，你今天听起来还是那么亲切。比如拍摄用的福州话，就是“福州方言”。不过，吴璇会在措辞上，避免一些受普通话影响特别年轻的方言词，选择本地方言、地道的词汇来表达。在这方面，蜃楼志与福州本地的方言保护组织“真鸟囝”从2021年拍摄《上元支竹词》开始，便一直合作。“真鸟囝”和一群年轻人，福州方言的深层研究，近年来相当活跃。

目前，吴璇还没有考虑过用明清小说里更多的措辞来写他的台词，而“真鸟囝”虽然有能力帮助海市蜃楼的作品在台词和发音上彼此更接近《齐巴音》中古时期福州方言的苦味词，但当代福州观众听了之后，你可能会觉得有点不舒服。吴璇觉得，现在方言对话的影视作品已经足够匮乏了，走好第一步，迈稳，是他们现阶段要考虑的。

在上海拍的《满庭芳》，使用的方言偏松江地区。虽然演员都是上海人，但是对于这个短片，我还专门研究了松江口音。而《苏穗吉》与科大讯飞的一系列方言项目合作，是传统的老姑苏话。

《满庭芳》这个演员说松江话

久事凤武Jiu驿

作为“古风物”的摄影师，在美观和恢复方面，幻影将尽力追求完美。我们经常感觉到，如果有古装剧，对服务于中国文化和时代风貌的方式做了一些考证，数字或物体可以追溯到一些原型和来源，哪怕是细致的工作。那么，如果在此基础上，不仅符合时代特征，更何况体现了那个时代的地域特色？按照当地习俗打扮、只有当地的风俗、当地食物、草木，甚至谚语，当然还有方言，这些细节的真实和真相，那是海市蜃楼智说的，“给大家一睹时代风采”。

在幻影成立之前，蔡晨和吴亦诚就热衷于研究传统服饰文化，并且有自己的汉服店。他们负责制作短片中的大部分服装。他们在找什么，不仅仅“形制”的正确，以及材料的选择、图案复原、轮廓的准确性，并把握古代不同时期的时尚风格。对他们来说，服饰的时代划分在唐宋元明清并不简单，会具体到这些朝代不同称谓所代表的短短十几年的时尚。

幻影队通常会积累很多信息，包括一张年表清晰的脸、版画，甚至是情色画，也是特别能体现时代时尚风格的数据来源之一，以及出土的陶俑、壁画、画像砖等等，根据这些资料，他们会再次融合。

比如《满庭芳》人物发型，吴传杰以南宋末年福州黄生墓出土的年代和地域相近的黄生个人遗骸为参照物，根据中国南方出土的其他首饰配件，展示一个南宋末年江南女子的装束。

《满庭芳》采用南宋后期的服装风格

而《苏穗吉》该系列的两篇文章《懒画眉》和《金缕衣》，时代背景是明朝隆庆和崇祯年间，一个是明末，明朝晚期。吴玉成说，数据显示，隆庆正处于嘉靖至万历的过渡阶段，那个时期，女人喜欢穿不到膝盖的短夹克，还有马脸裙，根据嘉靖年间的版画，长度也短，甚至露出脚踝，而在万历，虽然服装上的其他差异并不显著，但是马脸裙变长了，会遮住脚。因此，做衣服的时候，吴贻成将使他的风格更接近于万历初年，也就是更接近于隆庆年，把裙子弄长一点。女子发型指画像中的侍女发型，一些年轻的女双印花“云髻”发型，吴传杰还在情色画面中发现了一个头上戴着头巾的女子，她被用在了影片中厨房女仆的形象上。

《懒画眉》中德厨娘

《金缕衣》它体现了明末的典型“三绺头发”风格，当时的女人都是这种发型，这很流行。在此基础上，吴传杰用过“梁斌包面”小设计，这也是当时处理仕女图的一种时髦方式。

“其实表达吴越的服装风格挺简单的，时尚就好。”吴宜城笑道，“因为吴越本身就是明代时尚的先驱，吴越地区也画了大量的图，尤其是苏州。”

明末崇祯年流行的三绺头发

蔡晨认为，在《苏穗吉》系列要体现当时江南文人的生活审美。为此，他选择的道具都符合明代苏州的历史特点，比如一些经典的明代青花瓷盘的重现、执壶、捧盒、花器，以及各种手工制作的明式苏式家具，大到几个箱子，小到椅子和家具，小到屏幕插入箱，都是真明风格。

画作还使用了嘉靖年间吴画家的作品。还有一些小的仿古陈设如宣德炉、水晶双耳杯，釉面瓜边瓶等等都是当时吴中文人喜欢的雅物，也是太空中的点睛之笔。不仅如此；不，他还要求这些物品有使用感和时间痕迹，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生活的烟火气，而不是走进阿明风格的家具展览中心。

《满庭芳》打草的场景

许多网友在视频下留言说，幻影工程，就像是在努力营造一种梦幻的氛围。吴传杰说，在拍摄中，他确实故意制造了一种晦涩的感觉。第一眼看到《上元支竹词》在剧本的结尾，吴传杰想到了小时候玩的一种烟花，它的花是银白色的，他觉得，把这种烟火加到最后一幕，一定很美。为了创造一种朦胧的效果，他还特意买了一个朦胧镜头，镜头前的剪辑，有强光的时候会有光晕，特别好看，很好地。

《上元支竹词》中，衣光鬓影的效果也很好地

而吴璇觉得，观众感受到了梦想，或者可能是因为，他创作的这些小故事，出处不是古人，和他们自己生活的一些片段，在古代背景下。观众看到了，你会恍惚觉得这是一件发生过的小事，就像梦里常见的场景。因此，在后期，他还会有意无意的加入一些隐晦的处理方法，“可能我个人希望它呈现的感觉是真实的，不真实的，用一些小手段，在某种程度上制造一种写意感，来包裹不同时代背景造成的距离感。”

《在闺房是一件事·浣溪沙》天空中的光

现在，这个团队有了一个新成员，刘建树，主要负责生产，她说，幻影工程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天然天窗，一个融合了花卉和植物的花园，真正装饰性的面孔和服装，她看到的不是刻板印象，不是意淫，这是生活中戏剧性的一面。在这些故事中，真情流露是非常自然的，相对于商业古装剧那种又长又臭的剧情，总是前前后后，他们流露出来的感情，“像清晨的露珠一样珍贵。”

责任编辑：徐颖

校对：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