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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蒙古的统治曾如暴风骤雨般袭来,亦如秋风扫落叶般散去,在短短不过百年的历史岁月中,这个王朝留给后世的几乎只有杀戮、剥削、贪腐等负面形象。
反看待任何事物不可一味片面,亦不可一味求全,元朝时期的商业活动之发达相比于明清,还是有稍许的可圈可点之处的,这与游牧民族自身的贸易长营有着巨大的关系。
生产条件低下,物资相对贫乏,使得草原民族在不得不依靠外部输入,来满足自身的日常生活需求,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后,又发动了对外扩张侵略。
以战养战的策略可以解决军队的大部分物资需求,如蝗虫过境般打到哪儿吃到哪儿却不是长久之计,贸易往来渐渐成了蒙古战争机器的柴油来源,斡脱商业在此种大背景之下,逐步走到了历史的聚光灯之下。
斡脱商业兴起的历史背景,东西方贸易往来
斡脱商人并非专指蒙古人,而是指从西域而来的贸易商人,因从西方带来了生活物资刚需品,提高了草原游牧民族的生活水平,这些商人受到了当时蒙古各部的特别优待。
成吉思汗时期,这些来自西域的商人的地位又进一步提高。为了把握对外贸易的主导权,公元1217年,成吉思汗派遣自己的三个儿子,组建了一支四百五十人的商队。
这一支商队并非完全都是蒙古人,绝大多数都是穆斯林信徒。
当时的成吉思汗早已统一蒙古各部,尚未进行西征侵略,稳定的区域政权、互惠的贸易环境吸引了大批西方商人归附于蒙古。
这使得当时的草原贸易曾一度兴盛,那支四百五十人的商队里面大多数都是此类人,这便是斡脱商人的雏形。
随着蒙古的铁蹄开始横扫亚欧大陆,斡脱商人开始充当起了蒙古财政大臣的角色,西域商人中的回回人阿三、回鹊人(指现维吾尔族)镇海等相继效忠于成吉思汗。
重商主义越来越被视为蒙古的财政国策,物资生活用品的刚需已经解决,现在需要斡脱商人作为聚财工具,为对外战争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
此时的斡脱商人开始和蒙古贵族捆绑在一起,蒙古贵族提供生意的本钱,斡脱商人拿着这些本钱去更广阔的地方进行贸易,所得之利益分红于蒙古贵族。
此种利益模式像极了西方大航海时代,欧洲皇室与殖民探险家们的合作方式。
成吉思汗的继任者窝阔台,在对待西域商人的态度上更显大度,他常常不看这些西域商人的货物优劣,以高出货物本身市场价的百分之十购买。
随着蒙古版图的不断扩大,此时的蒙古在西方各国中都是十分强大的存在,而蒙古的可汗又十分优待商人,这吸引了不少西域商人前来归附,大大壮大了斡脱商人的队伍。
如果说一开始的重商主义是因为蒙古物资匮乏和战争刚需所致,那么在蒙古军队占领许多农业土地后,仍然实行重商政策,无疑是一种短视的表现!
这一点在蒙古灭亡宋朝之后,凸显得尤为明显,国家版图在变化,国家的经济发展方针却始终不变。
由重商主义到重农抑商,由贵族贸易分红到民间高利贷
斡脱商业是在蒙古铁蹄横扫亚欧大陆的历史背景下兴盛起来的,成吉思汗时期斡脱商业开始受到蒙古上层阶级的重视。
窝阔台时期的斡脱商业,进行了野蛮式扩张与成长,但尚未形成垄断之势,亦不能左右国家政治格局。
这一时期的蒙古联宋灭金,陆上丝绸之路的障碍被扫除干净,斡脱商人的贸易之路空前通畅。
或许是植根于游牧民族基因中的贪婪性和急功近利性太深了,在占领中国北方城市后,蒙古上层统治阶级并未进行有效的农业恢复生产,而是任由斡脱商人在民间“放高利贷”。
据《元史》记载:
“前令因军兴乏用,称货与人,而货家取息岁倍,县以民蚕麦偿之。文炳曰:民困矣,吾为令,义不忍视也,吾当为货偿。”
之所以造成这种局面,笔者认为有两点,一是大战之后百业凋零,规章典制也随战火一起焚烧。二是蒙古贵族和斡脱商人相互勾结,使得当时的金融市场难以管束。
大战之后必休养生息,可惜从草原来的野蛮民族不懂这个道理,这一点满清确实比蒙古人智慧不少。
此时的中国南方虽未统一,却是蒙古统治者汉化的最佳时机,因为此时蒙古贵族和汉族军侯尚未完全掌权。
蒙古国的最高统治者窝阔台,也意识到了斡脱商人的肆意妄为必然动摇统治根基,但是又不敢拿这些商人大开刀。
毕竟南方的宋朝尚未统一,西征与否暂时待定,没了这些商人作为敛财工具,蒙古军队的物质保证必将受损。
因此只是出台了一些法律政策对斡脱商人进行限制,比如:民债官偿、制止羊羔息、斡脱商人交税等,这三条法度没有从大的方面动斡脱商人的蛋糕,但也确实起到了抑制作用。
尤其是民债官偿这一条,足以看得出斡脱商人并非蒙古族,只是相当于拥有蒙古户籍的西域商人而已,当然这里的民是优先代指蒙古族的。
羊羔息是指斡脱商人在民间的贷款利息,制止羊羔息的大概意思就是逾期之后,偿还的数额须与本金大等,不可相差太大。
在此之前,斡脱商人受到蒙古最高统治者和蒙古贵族的一致优待,是不用纳税的一种户籍人口,此项法规的颁布算是对斡脱商人肆意妄为的一种警告。
之所以不用纳税,是因为当时的斡脱商人相当于蒙古贵族的职业经理人,每一位蒙古贵族均可配一名这样的斡脱商人。
据拉施特《史集》记载,一天,拖雷之妻唆鲁禾帖尼别乞向窝阔台请求一名斡脱,被窝阔台拒绝之后,哭了起来。
这位寡妇便开始以丈夫拖雷之死,向窝阔台发起质问,说自己的丈夫是为了蒙古,为了可汗(窝阔台)才战死的。
这话传到窝阔台耳朵里,他最终答应了这位寡妇的请求,给她配了一名斡脱。
从这里可以看出当时的斡脱商人其实相当于蒙古贵族的职业经理人,与其说是捆绑不如说一种合作关系。
这些斡脱商人不仅服务蒙古贵族,也在民间从事借贷行业,这一点与西方的犹太商人极为相似。
窝阔台的继任者蒙哥,同样贯彻了“重商主义”的国家财政方针,此时的蒙哥尚未意识到农业生产的重要性,只是意识到了斡脱商业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
于是也颁布了几项法规对斡脱商人予以限制,但没有多少实际作用,这个烂摊子也进而交给了后来的忽必烈。
不过忽必烈的几项改革,却将斡脱商人进一步带入了国家政治中心,政治、经济像泥和水一样混在一起后,实在麻烦。
忽必烈的元政府对待斡脱商人不同于之前的蒙古国,关于如何清除斡脱商人对于社会和朝廷的危害,元政府采取的是一边打压、一边疏通的方法,最终也成功地控制住了这股歪风邪气。
从陆地到水路,斡脱商人转行从事海外贸易
忽必烈在建立元朝后,刚开始也是对斡脱商人采取优待策略,可随着元朝初期最大的贪腐案桑哥的落马,元政府开始对斡脱商人予以清洗,但这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当完成统一中国的大业之后,以忽必烈为首的统治统治阶级,一方面开始着手实行“汉化”,另一方面也开始了对斡脱商人的彻底动刀,毕竟此时已经不需要这些敛财工具了。
元朝以“重商抑农”著称,发达的贸易市场甚至令当时的儒生都为之羡慕,加上元朝初期未开科举。与其被人推荐做官,还不如自己从商来得实在,弃文从商的儒生大有人在。
可斡脱商人的肆意妄为又严重阻碍市场经济的发展,因此元政府一方面加强了对斡脱商人的管理的打压。
一方面也大力发展海外贸易,试图将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从政府机关和大陆市场中引流出去。不过这个任务直到元朝中期,才真正完成。
元文宗时期,皇权稍有加强,朝廷对政治体制内部的回回商人(斡脱商人)进行了彻底的清洗,政府机关单位内的斡脱利益代理人,从此不再猖獗。
民间的市场经济得到了改善,斡脱高利贷也逐渐消失,加之当时元政府对船舶贸易的大力发展和优厚待遇。
这些备受挫折的斡脱商人便纷纷开始从事海外贸易,这也算是斡脱商人“弃恶从良”的一种归宿了。
结语:
当社会对一类人群的待遇过于宽松且惬意的时候,那么也是这类人群走向对立面的时候,古今中西概莫能外。
斡脱商人从刚开始受到蒙古贵族的优待,到后来的全面清洗,亦不过百年时间,当没有完善的制度和法律对资本予以制衡时,那么其便会野蛮生长。
当今的社会金融乱象丛生,网贷、高利贷、房贷、车贷等金融模式一方面促进了社会贸易的发展,一方面违法乱纪、残酷剥削财富的现象也是屡禁不止。
这其中最明显的特点莫过于官商勾结和违法成本低,这一点与元朝时期蒙古贵族和斡脱商人的勾结几多相似。
随着全球的经济的全面放缓甚至停滞,中国金融市场必将慢慢降温,借此良机改革一下经济法规和市场监督机制,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
参考文献:
《元史》
《细说元朝》
《斡脱杂考》
《元朝斡脱政策探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