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观察网 历史 先天不足导致后天乏力,西晋政权短促的根源剖析

先天不足导致后天乏力,西晋政权短促的根源剖析

01

用政治手段谋篡,司马氏政权不能服众

中国古代的政权更迭有两种手段和方式:暴力革命与禅让。

前者讲究用实力说话,成王败寇,几乎没有争议;

后者则不同,一是所谓“禅让”出自上古传说,汉魏之前尚无成例;二是无条件让渡权力过于理想化,严重违背人性和客观法则。所以,此载历来为史家质疑甚至诟病,而《竹书纪年》的出现更将这一政治乌托邦直接推翻。

即便如此,后世仍然有人乐于挂羊头、卖狗肉,借用这种形式完成改朝换代,曹丕起了个头,司马炎、刘裕、萧道成等人击鼓传花,将游戏进行了掩耳盗铃式的传承。

不过,同样是玩游戏,魏和刘宋给人以水到渠成之感,西晋却饱受非议。因为在世人看来,魏文帝和宋武帝虽然均行禅代,但基本还是靠个人(曹丕属于接班)军功博得了天下。西晋却先是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父子两代三人靠阴谋诡计和白色恐怖控制曹魏朝堂,后由司马炎坐享其成,顺手摘桃。

一句话:西晋得国,名不正、言不顺。

后世对他们爷几个也是恶评如潮。

带头大哥是唐太宗李世民,他怕修《晋书》的房玄龄骂得不够狠,便亲自捉刀《宣帝纪》的“制曰”,说魏武、文、明三帝对司马懿信任有加,他却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帝陵之土尚未干,托孤之言犹在耳,就悍然发动了军事政变。

及明帝将终,栋梁是属,受遗二主,佐命三朝,既承忍死之托,曾无殉生之报。天子在外,内起甲兵,陵土未乾,遽相诛戮,贞臣之体,宁若此乎!

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二人比之乃父也不遑多让,大哥大肆诛杀异己、平定“淮南三叛”,使朝野噤声;二弟更是大逆不道,弑君于宫门之外,从此“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世宗继文,邦权未分。三千之士,其从如云。世祖无外,灵关静氛。反虽讨贼,终为弑君。

父子三人接力,一步步掏空了曹魏基业,到司马炎的时候终于瓜熟蒂落,改国为家。

这爷几个之所以后世口碑极差,除了得国不正之外,主要还因为他们在政治、思想、文化等多个层面上都作了坏的表率,造成了极大的的负面影响。

首先,以“禅代”之名行谋篡之事,破坏了伦理纲常和政治秩序;

其次,不仅谋国,而且弑君,导致整个晋朝及以后只能以孝治国,绝口不敢提及忠贞二字;

再次,为钳人之口进行的政治屠杀,让所有人不敢公开谈论朝政,云山雾罩、信口雌黄的玄学之风由此盛行。影响更为深远的是,中国人从此开始对时局讳莫如深。

对于司马父子的倒行逆施,《晋书卷一帝纪第一》还记载了这么一件事。某天闲来无事,晋明帝问侍坐的王导,其先祖是如何开创帝业的。王导把情况介绍了一下,并着重说了一下曹髦被弑的事。明帝一听竟大为羞愧,趴倒在座位上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晋家的国祚也不会长久。

及平公孙文懿,大行杀戮。诛曹爽之际,支党皆夷及三族,男女无少长,姑姊妹女子之适人者皆杀之,既而竟迁魏鼎云。明帝时,王导侍坐。帝问前世所以得天下,导乃陈帝创业之始,用文帝末高贵乡公事。明帝以面覆床曰:"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

其卑劣行径居然连子孙都感到不齿!

高平陵政变剧照

02

魏晋和平嬗变,没有实现阶级流动

一般来说,一个新兴政权普遍会朝气蓬勃、昂扬向上、充满无限生机与活力,像汉、唐、宋、明、清五朝,即使割据如刘宋有“元嘉之治”,短促如隋也有“开皇之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新、旧王朝在通过暴力革命实现更迭之后,一切旧秩序全被打乱,一切旧积弊全部剔除殆尽,整个社会在毫无包袱、毫无阻碍地状态下轻装前进,

比如在经济层面上,旧利益集团被打倒,新利益集团上位,整个社会资源几乎百分百地被重新分配,即使最底层的百姓也能分到一亩三分地。这样,从整个上层建筑的元功勋贵到最底层的贩夫走卒,全都因为拥有了新的财富和生产资料而干劲十足,然后新朝就具有了应有的新气象。

只有一个朝代例外,它居然在建立之初就充满了暮年之气。

这就是西晋。

从魏到晋,除了个别反对者被清算外(像“高平陵政变”和“淮南三叛”),既得利益集团几乎被原封不动地搬到了新朝。这样一来,不仅社会结构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旧朝原有的所有沉疴、弊病像政治腐败、土地兼并、军队战斗力下降等也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新朝。

也就是说,除了曹改司马之外,官还是那些官,民还是那些民;地主还是那些地主,佃户还是那些佃户;朱门继续酒腥肉臭,路边依旧饿殍枯骨。

换言之,朝代虽然实现了更迭,但各阶级却没有实现根本性变革和流动。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像一个人看上去一张二十岁的面容,衣服下却是一副六十岁的皮囊。这个皮囊里面大到循环系统、小到个体细胞,都已未老先衰。

最典型的就是西晋的整个统治集团。

魏晋禅代(连环画)

03

与司马氏相结合者,率多骄淫狙诈之徒

同样是“禅代”,西晋代魏和魏代东汉另外一个大不同之处,就是两个朝代的上层建筑。

曹丕代汉虽然没有流血,但他的上层建筑或者说是既得利益集团均为曹操的元从故旧,大都与原东汉的统治阶层没有任何关系。

西晋则不同,它几乎原封不动地继承了原来曹魏的政治班底。

而且,这个班底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基本都是一帮附炎趋势、贪图富贵之徒。

因为,有点骨气的早已死得死(如嵇康、王凌、诸葛诞)、逃得逃了(如夏侯霸、文鸳)。

用吕思勉先生的话说就是:

与司马氏相结合者,率多骄淫狙诈之徒。

简单看一下西晋上层众生相。

卖主求荣的。代表人物是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据《汉晋春秋》载,曹髦想讨伐司马昭,便与王沈、王经以及王业商量对策,结果王沈和王业转头就向贾充告了密,导致曹髦被杀。

帝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乃召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谓曰:"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等自出讨之。"……沈、业奔走告文王,文王为之备。

弑君的。代表人物是贾充。相比于《魏晋春秋》的隐讳,《魏末传》则更加直白和不留情面,它认为弑君就出于贾充的授命。

贾充呼帐下督成济谓曰:"司马家事若败,汝等岂复有种乎?何不出击!"倅兄弟二人乃帅帐下人出,顾曰:"当杀邪?执邪?"充曰:"杀之。"兵交,帝曰:"放仗!"大将军士皆放仗。济兄弟因前刺帝,帝倒车下。

竞豪奢的。代表人物是石崇、王恺。石崇,曾任

荆州刺史,在任上通过拦路抢劫积累巨富(劫远使商客,致富不赀)。王恺则凭借司马炎舅舅的身份跻身上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开始了富贵竞赛,王恺用糖水刷锅,石崇就用蜡烛当柴烧;王恺在家门前的大路两旁四十里用紫丝编成夹道屏障,石崇就用绸缎铺设五十里。见舅舅每次都落下风,司马炎就给了他一株两尺多高的珊瑚树。不料,石崇一见,挥起铁如意就把珊瑚树打得粉碎。打完后,从内室搬出若干珊瑚任王恺挑选,其中高三四尺者有六七株,大于王恺的更数不胜数。

武帝,恺之甥也,每助恺。尝以一珊瑚树高二尺许赐恺,枝柯扶疏,世罕其比。恺以示崇。崇视讫,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为疾己之宝,声色甚厉。崇曰:“不足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三尺四尺、条干绝世,光彩溢目者六七枚,如恺许比甚众。恺惘然自失。

一天吃一万钱的。代表人物是何曾。何曾是一个大美食家,吃得比皇帝都讲究。每次到皇宫赴宴,都是从家里自带饮食。平时每天花在吃上的就过万钱,嘴里还叨念着没啥可吃。刘毅以此上表弹劾何曾,但司马炎丝毫不以为意。

性奢豪,务在华侈。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每燕见,不食太官所设,帝辄命取其食。蒸饼上不坼作十字不食。食日万钱,犹曰无下箸处……刘毅等数劾奏曾侈忲无度,帝以其重臣,一无所问。

司马家族为什么会与这么一帮人合作?尤其是明知道炫富比富是不正之风,为何司马炎还去帮助舅舅王恺?明知道何曾奢侈浪费,为何却不加一字指责?

原因很简单,这群人都是西晋立国的原始股东,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司马炎做事还要看他们的脸色(比如为拉拢贾充,不惜为儿子司马衷娶其丑女贾南风)。

石崇王恺斗富

04

股份制架构,西晋皇权先天不足

中国历史上曾出现过三次类似“股份制架构”的皇权。

第一次是西汉和刘邦。为了在楚汉相争中占得先机,刘邦广结爱国统一战线,以分疆裂土、封建诸王为代价,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二个大一统王朝——这群异姓王成为大汉王朝的一个大BUG,刘邦生命的最后几年都拼在这上面了。

第二次是西魏(北周)和宇文泰。贺拔岳的猝死,让关中陷入大乱前奏,甚至有随时被东魏高欢吞并的危险。这时,赵贵、于谨力排众议,推举年青但威望极高的宇文泰为统帅,代理众人统领关陇,抵拒高欢。宇文泰从此专制西魏政局二十余年,为后世篡魏建周打下基础。

第三次就是司马炎和西晋。“高平陵政变”,司马懿之所以能在绝对劣势下成功,并非其思虑有多周全、措施有多得力,而是他得到了曹魏政权下很多人的支持,这些人就是当时的士家大族,他们后来大多成为西晋王朝的原始股东。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是一群曹操“唯才是举”政策的受害者!

两汉以降,经学的兴起和传播不仅造就了主流文化,更造成了全社会的文化垄断。然后,通过“察举”,这帮人相互推荐、相互提携,渐渐占满了整个朝堂,文化垄断又演变成了对国家权力的垄断。

当曹操通过真刀真枪的拼杀拿到政治话语权后,经验告诉他,要想做事,目前朝堂上这群脑满肠肥、人模狗样的家伙是绝对靠不住的。于是他三次发布诏令招纳人才,而且关键词是“唯才是举”。即:如果有真才实学,即便不忠不孝、无德无行也可以加官晋爵。

这就大大触动了士家大族的奶酪。

无奈,在东汉末年秩序崩坏、军阀混战的情况下,这些士家大族自顾不暇,只能寄人篱下以安身立命。所以,虽然对“唯才是举”有一万个反对也只能憋在心里,偶尔几个想强辩几句的都掉了脑袋(孔融、祢衡)。

因此,曹操在世的时候,这帮人就像一群冬眠的熊、蜇伏的蝎,蜷于洞中石下,只待来年春暖花开。

曹操死后,曹丕按照父亲的遗愿想当周武王,却无奈年龄、资历、才能和威望均远逊乃父,无法形成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局面。思前想后,在士族代表陈群等人的建议下,曹丕祭出“九品中正制”,重新确立士族的家族身份和家族利益以换取支持。

于是,曹丕得名、士族得利,看似各得其所,其实皇权虚弱的祸根已经埋下。

明帝曹叡时尚有手腕,双方相安无事。幼帝曹芳即位后,曹爽把另外一个辅政大臣司马懿排挤出权力中枢,开始专权乱政,不仅无视曹芳、移宫郭太后,还任人为亲,把蒋济、王凌、高柔等一帮老臣全部架空。尤其是他搞得所谓“正始改制”,打着改革选官标准、省并郡县和禁奢侈的旗号,成果没见多少,却把所有士家大族得罪了个遍,并间接地把他们推到了司马懿阵营。

所以,“高平陵政变”一出,留在洛阳城里的人几乎全部倒戈——

这帮人不见得全部支持司马懿,但他们却全部反对曹爽!

因为,士家大族的价值观是:国家兴亡,与己无关,他们所关心的只有家族利益如何不受侵犯以及如何最大化。所以,无论城头如何变换大王旗,谁保护他们,他们就支持谁。

于是,股东们投票,司马懿上,曹爽下。

这和彭越、黥布们选择刘邦,赵贵、于谨们选择宇文泰是一个道理。

司马氏虽然侥幸上位,但是,这种有限的推举制却决定了司马皇族的有限权力——因为,股东们不高兴的时候可以放弃曹爽,同样也可以放弃司马家族。

最典型的事例当属司马炎重病之际,这群士家大族就开始考虑更换代理人。

这就是司马攸和司马衷的晋二代之争。

九品中正制

05

晋二代之争:司马攸和司马衷

咸宁二年(公元276年),时年仅40岁的司马炎突发重病,甚至到了无法开口、生命垂危的地步。

这时,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一部分朝臣如河南尹夏侯和、司空贾充等不是关心皇帝病情,而是聚集在一起,密谋拥立齐王司马攸。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司马炎长子司马轨早夭,被立为太子的二子司马衷是个弱智,他最著名的典故就是,在听说老百姓没有饭吃纷纷饿死的时候,奇怪地问身边人:他们为什么不喝肉汤?

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

这在朝野上下引起极大的忧虑,普遍观点认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傻子不宜成为帝国继承人,确切说是士家大族利益的代言人。于是,他们便把目光投向了久有贤名的齐王司马攸。

司马攸,司马昭的二儿子、司马炎的亲弟弟,因司马师无子,司马昭便把司马攸过继给了大哥。于是,司马师死后,司马攸反而成为了法理上的继承人。

但是,司马师死时,司马攸年仅八岁,根本无法掌控波谲云诡的曹魏政局,权力顺理成章地传到了司马昭手里。

而到司马昭临死的时候,曾想过把司马攸立为继承人,以便让权力再回到大哥一系。但是,在山涛、何曾等人的坚持下,他还是选立了司马炎。

所以,一旦司马炎不预,无论是从法理方面,还是从血统方面,司马攸成为西晋皇位候选人倒还说得过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司马炎这场病其来也勃,其去也忽,几天的工夫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了。

回到朝堂,他第一件事就是对那场密谋进行清算,夏侯和被罢免,贾充则被收回兵权。当事人司马攸则改授三公(司空),以虚职架空。

(咸宁二年八月)己亥,以太保何曾为太傅,太尉陈骞为大司马,司空贾充为太尉,镇军大将军齐王攸为司空。

初,帝疾笃,朝廷属意于攸。河南尹夏侯和谓充曰:“卿二女婿,亲疏等耳,立人当立德。”充不答。及是,帝闻之,徙和光禄勋,乃夺充兵权,而位遇无替。

同时,作为制衡,自己的老丈人杨骏则受封车骑将军、临晋侯,正式进入帝国高层。

后以后父超居重位,自镇军将军迁车骑将军,封临晋侯。

次年,司马炎再进一步大幅度调整宗室藩王,其中,自己的多个儿子都被封王——这不仅对司马攸的权力进行了强力拆解,更成为他被强令赴封地(齐国)就藩的前奏。

八月癸亥,徙扶风王亮为汝南王,东莞王伷为琅邪王,汝阴王骏为扶风王,琅邪王伦为赵王,渤海王辅为太原王,太原王颙为河间王,北海王陵为任城王,陈王斌为西河王,汝南王柬为南阳王,济南王耽为中山王,河间王威为章武王。立皇子玮为始平王,允为濮阳王,该为新都王,遐为清河王。

太康元年(公元280年)三月,东吴平灭,三国归晋,天下一统,有了军功且根基已稳的司马炎开始对抗朝臣,并首先拿弟弟开刀。

太康三年(公元282年)十二月,诏命司马攸为大司马、都督青州诸军事,并明确要求他立刻离开京都洛阳,回国就藩。

冬十二月甲申,以司空齐王攸为大司马、督青州诸军事。

诏命遭到了朝堂内外、甚至是司马炎阵营的一致反对,其中最为强烈的是扶风王司马骏、侍中王济、尚书仆射王浑、中护军羊琇、河南尹向雄等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

在这几拨人当中,司马骏是武帝叔父,王济、王浑、羊琇等人不仅是晋室政要,而且还都和司马炎有姻亲关系,向雄则是河南尹(京畿,相当于首都市长)——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作为司马炎的至亲和心腹,他们都不应该支持司马攸——但他们偏偏就反对了,还是强烈反对。

如前所言,他们不一定多支持司马攸,但却是坚决反对司马衷!

但是,不管反对的阵营有多广、声音有多大,司马炎始终不为所动,仍然坚持成命。见事不可为,病痛加上郁闷,司马攸竟然在就藩的路上一命呜呼。

(太康)四年……三月辛丑朔,日有蚀之。癸丑,大司马齐王攸薨。

在这场“国本之争”中,傻子赢了,西晋输了。

何不食肉糜

06

司马氏子弟不肖,甚至一代不如一代

傻子都能当皇帝,这让庞大的宗室集团嗅到了商机。

无奈,从司马懿的“

雄略内断,英猷外决”,到司马师、司马昭的“睿略创基”和“雄才成务”,再到司马炎的“宇量弘厚”、“明达善谋”但又“怠于政术,耽于游宴”,父孙三代在权谋和事功方面已经明显呈现出依次递减的态势。

而到了司马炎儿、孙两代的时候,除了各怀鬼胎、觊觎皇位,整个司马家族已经找不到一个在能力上可以掌控全局、在格局上能为自家利益着想的人了!

太熙元年(公元290年)4月,司马炎崩,司马衷即位,是为晋惠帝,外戚杨骏辅政。

守器非才,皇权旁落,乱源已成。

先是祸起宫闱。元康元年(291年)6月,人丑心黑的皇后贾南风矫诏借楚王司马玮之手诛杀杨骏。三个月后,又施计除去司马玮和汝南王司马亮,独揽朝纲——叔侄二人居然被一个妇人玩死,以权谋起家的司马懿如果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接着乱起八王。元康九年(299年),贾南风为除后患,鸩杀太子司马遹。赵王司马伦以此为名起兵,诛贾后一党,掌握朝政。永康二年(301年)正月,赵王司马伦废惠帝自立为帝,惹来齐王司马冏、河间王司马颙以及成都王司马颖的眼红和联合征讨,“八王之乱”全面爆发。三王以及长沙王司马乂、东海王司马越等人先后沐猴而冠,过把瘾就死,一直持续到光熙元年(公元307年)十一月,司马衷暴亡、司马炽(晋怀帝)继位才勉强结束。

十六年的兵连祸结,西晋秩序崩坏、经济崩溃,“五胡乱华”接踵而至,不仅国破家亡,还引发三百年乱世。

同年,永嘉南渡,从此晋室偏安一隅,再无力北顾。

八王之乱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参考资料:《晋书》、《世说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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